皇权、宦官与士人,东汉末年三方的权力博弈与王朝倾颓

秦制王朝的覆灭原因可归结为外敌压迫、内部利益集团分裂以及底层民众组织化。其中,后两者与统治技术紧密相关,多数王朝的灭亡往往与之脱不了干系。东汉王朝的灭亡也与这些因素密切相关,其中宦官与士人的争斗是重要方面,这一切可从宦官曹腾的崛起说起。

曹腾在史书中形象正面,侍奉四代皇帝未出纰漏,还举荐诸多海内名人。然而,其养子曹嵩能豪掷十亿钱买太尉之职,这巨额财富背后暗藏玄机。东汉中后期,宦官财富主要源于皇帝赏赐、权力寻租以及亲友子弟在州郡搜刮民脂民膏。曹腾也不例外,因拥戴桓帝有“定策之功”获赏,又操控察举、征辟升迁路径谋取私利,其亲友在地方的贪婪行径便是例证。

人事权在秦制时代与利益分配直接相关,是最重要的权力之一。东汉时,人事权由皇权与世家大族共享,可皇权对世家大族心存忌惮,自汉和帝起,便利用外戚和宦官来制衡,尤其注重瓜分人事权。外戚存在弊病,时常游走于皇权与世家大族之间,甚至威胁皇权,如此一来,宦官成为皇权最信任的依仗。汉顺帝时宦官取得察举权,桓帝、灵帝时期,宦官在人事权争夺中占据上风,众多士人转投宦官门下,这严重损害了世家大族的利益,双方矛盾激化,最终引发了残酷的“党锢之祸”。

在这场残酷斗争中,宦官与士人相互屠戮。第一次党锢之祸因李膺杀张成之子而起,第二次则由张俭与侯览的冲突引发。士人群体对宦官集团的肃清行动十分决绝,如黄浮拷打徐宣家属、荀昱兄弟诛杀宦官宾客等。这一现象本质上是统治集团内部的严重分裂。袁绍兄弟积极诛杀宦官,正是因为宦官崛起致使世家大族丧失人事权,危及他们的利益。

曹操作为“宦官三代”,其早年行为和文化取向也深受这一局势影响。他做洛阳北部尉时杀蹇硕叔父,是向士人群体靠拢的表现;在文化上重辞赋轻经学,源于灵帝时期宦官集团开设的鸿都门学以文学、艺术为教学内容。此外,袁绍引董卓入京诛杀宦官,曹操却并不积极,这与二人出身不同密切相关。曹操深知,宦官是皇权的代理人,袁绍的行为意在逼迫皇权重新分配人事权,恢复世家大族的政治利益。

总之,东汉末年,皇权、宦官与士人之间的权力博弈,使得统治集团内部互相分裂、矛盾重重,加速了东汉王朝的灭亡进程。

秦制两千年
从秦汉到明清的两千多年里,版图一直在变化,王朝不断在更迭,英雄人物在辈出,新品种食物在引进,工艺技术在増多,而底层民众的艰难生活,似乎从未有过大的改变。那么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呢?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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