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国首富、戴森创始人“逃离”英国,是英国的耻辱

2025年末,一则消息震动英国乃至全球商界:英国首富、戴森公司创始人詹姆斯·戴森,正将其家族财富的管理核心与巨额资产,加速向新加坡转移。其家族办公室已将超过6亿英镑资产移出英国,并将部分英国实体的股本削减至象征性的1英镑。这位78岁的工业巨擘,以发明无尘袋吸尘器而闻名,如今却用脚投票,上演了一出现实版的“资本大逃亡”。这并非简单的商业布局调整,而是一曲为英国经济政策,特别是极具破坏性的遗产税改革,所奏响的悲凉挽歌。这不仅是戴森个人的商业抉择,更是英国这个昔日“世界工厂”和自由市场灯塔,在错误道路上积重难返、自取其辱的鲜明标志。

12月26日,戴森集团创始人詹姆斯·戴森公开批评英国财政大臣蕾切尔·里夫斯推动的将于2026年4月生效的遗产税新规。根据新规,家族企业资产中仅前250万英镑可享受全额豁免,超出部分需缴纳20%税款。戴森尖锐地指出,这名义上是20%,但因缴税现金需通过分红筹措(分红本身也需纳税),实际负担可能接近40%。对于像戴森集团这样价值以百亿计、但现金并不充裕的实体企业而言,这无异于一场灾难。

“企业将不得不为缴税而被迫出售。”戴森的警告并非危言耸听。这意味着,创始人毕生心血构建的商业帝国,在其身后很可能无法完整地传递给下一代,而必须被分割、变卖以支付给政府的“过路费”。这彻底颠覆了家族企业存续的逻辑基础:如果辛勤创业、积累的财富无法安全地传承给子女,使其在父辈的理念上继续发展,那么还有谁愿意倾注一生去创办和经营一个家族企业?这种政策,本质上是对“积累-投资-传承”这一资本主义核心循环的致命一击。它不是在培育下金蛋的鹅,而是急不可耐地要杀掉这只鹅,取出它体内可能尚未孵化的金蛋。这种短视的“杀鸡取卵”,摧毁的不仅是单个企业的未来,更是整个社会敢于冒险、勇于创新的企业家精神。

而支撑这种毁灭性税收政策的,是一种古老而危险的意识形态:“不患寡而患不均”。它打着“公平正义”、“缩小贫富差距”的旗号,本质上是一种披着道德外衣的集体嫉妒与掠夺冲动。其拥护者宣称,巨额财富的世代传承会造成“不公平”,因此国家有权以税收之名进行干预和再分配。

这种逻辑在道德上根本站不住脚。财富并非从天而降,它是个人智慧、勤奋、承担风险并服务消费者的证明。父母努力奋斗,希望为子女创造更好的起点,这是深刻的人性与家庭伦理。以“反对遗产传给子孙”为名,强行将死者财富划归国家(最终通过财政支出进行再分配),实质上是对财产权最根本的侵犯。倘若血缘至亲间的继承都缺乏正当性,那么毫无血缘关系的官僚机构将其充公,又能有什么更高的正当性?

更可怕的是,这种逻辑必然导致创造力的枯竭和普遍的长期贫困。它彻底扭曲了社会的激励结构。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毕生奋斗积累的财富,大部分将在身后被国家征走,他还有什么动力去节制消费、进行长期投资和风险创新?理性的选择将是“及时行乐”,在生前将财富消耗殆尽,或者更“聪明”地,通过复杂的财务安排将资产转移至政策更友好的地方。戴森迁往新加坡,正是后一种选择的现实演绎。当储蓄和资本积累的激励被破坏,社会用于扩大再生产的资本源泉就会逐渐干涸。蛋糕无法做大,所有人最终都会在低水平的“均贫”中挣扎。历史反复证明,从古罗马的“面包与马戏”到某些现代福利国家的困境,追求结果平等的实验,往往以共同贫困告终。

而遗产税,造成的恶果远不止于打击财富创造的积极性。它们制造了实际税负的“黑洞”,并直接驱动资本和人才外流。

比如,当继承人继承的资产(如股票)在政府核定税基后,可能因市场波动或大规模抛售压力而价值暴跌,导致继承人即便变卖全部资产也不足以缴税,最终不仅得不到遗产,反而背负巨债。或者,为了缴税,企业必须出售核心股权,导致控制权易主,经营动荡,甚至直接倒闭,造成大量失业。这哪里是征税?这分明是对健康经济细胞的系统性摧毁。

戴森将逾6亿英镑资产和家族办公室重心转向新加坡,只是冰山一角。那些拥有高技能的工程师、经理人、艺术家和科学家,为何要留在一个将其大部分劳动成果征走的地方?他们会流向税率更低、更尊重其成果的国度。英国历史上曾因高税率导致大量专业人士移民的教训,并未被吸取。资本的外流不仅意味着当下投资额的减少,更意味着未来税收源泉的枯竭、就业机会的流失和经济活力的衰退。这是一种典型的“自戕”式政策:试图从一只越来越瘦的鹅身上拔下更多的毛。

最令人唏嘘的是,做出这种愚蠢行为的,是英国——那个曾经孕育了亚当·斯密《国富论》、开创了工业革命、最早践行“无为而治”自由市场经济理念的国度。曾经的英国,凭借对产权和契约的坚定保护、对商业创新的鼓励、对全球资本和人才的开放态度,成为了最早的世界工厂,积累了空前的财富与荣耀。

然而,自二战以后,特别是成为所谓“福利国家”典范以来,英国一步步背离了自己的成功基因。一种“安于现状的守成思想”与“追求结果平等”的民粹情绪相结合,催生了一个日益庞大、热衷于干预和再分配的官僚体系。政府规模不断膨胀,税收名目日益繁多,管制措施无孔不入。从高额所得税到严苛的遗产税,从复杂的劳工法规到无处不在的环保等“政治正确”枷锁,企业家的每一步都步履维艰。政府的角色从市场秩序的“守夜人”,异化为财富的分配者和经济的指挥者。

这种转变的代价是沉重的。它带来了经济效率的普遍下降、创新活力的萎靡、资本与人才的持续外流,以及社会阶层流动性的僵化。高税收和福利依赖,无形中奖励了懈怠,惩罚了勤奋与成功。英国经济患上了严重的“英国病”:活力不足,增长乏力,在全球竞争中逐渐掉队。如今,连其本土培育出的、最具代表性的工业创新巨头戴森,都要被迫“逃离”,这无疑是“英国病”进入晚期的一个最刺眼的症状。这不是戴森的耻辱,而是英国自身政策失败的耻辱。

可以说,戴森的“逃离”,是对英国现行错误经济政策的无声而有力的控诉与反抗。它用百亿级别的资产重组,向世界宣告:当一片土地不再珍视创造者、保护投资者、尊重传承者时,资本和人才,都会毅然地选择离去。

那些制定并支持这类“杀鸡取卵”式税收政策的人,那些以“公平”之名行掠夺之实、煽动嫉妒以获取选票的政客,那些为这类政策提供扭曲理论背书的知识分子,那些为这类政策鼓呼的民众,统统都是英国衰落的真正“罪人”。他们短视地追求选票和所谓的“即时公平”,不惜摧毁社会长期繁荣的根基——对财产权的保障、对企业家精神的激励、以及对资本积累的尊重。

英国首富的“逃离”,是一记响亮的耳光,抽在那些仍沉溺于“均贫富”幻梦中的人的脸上。它警示世人:一个国家的繁荣,不在于它能多有效地瓜分现有的蛋糕,而在于它能否创造一个让所有人乐于努力将蛋糕做大的环境。当保护变成掠夺,当激励变成惩罚,当创造者纷纷离去,剩下的,只有一座在自我设定的牢笼中不断衰朽的孤岛,以及一段背离了其光荣传统的、可耻的衰落史。戴森带走的不仅是6亿英镑,更是英国复苏所急需的信心与希望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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